可記得宋朝詞人葉紹翁的知名作品︽遊園不值︾嗎?﹁應憐屐齒印蒼苔,小扣柴扉久不開。春色滿園關不住,一枝紅杏出牆來。﹂多麼曖昧的好句子啊!
在古詩詞中,﹁杏花﹂一直是﹁春色﹂的代名詞。有道﹁紅杏枝頭春意鬧﹂,﹁杏花消息雨聲中﹂等等。而杏花就這樣和桃花並提,為文人騷客所賞識。歷來桃花就被形容為﹁妖﹂、杏花則被稱為﹁騷﹂。
古代與杏花聯在一起的美女首推楊貴妃。當年楊玉環嵬坡下慘死,唐玄宗傷心欲絕,念念不忘,曾派人去收殮遺骸,但見美人屍骨不再,只有杏花一片。於是楊貴妃就被民間稱為﹁二月杏花神﹂了。因而杏花一旦和美女掛上鉤,﹁風流﹂二字自然是少不了的。既然杏花代表了﹁春色﹂,為何又與﹁牆頭﹂掛起鉤來呢?讓我們看看蘇軾的︽蝶戀花︾自然就明白了:﹁牆裏秋千牆外道。牆外行人,牆裏佳人笑。笑漸不聞聲漸悄,多情卻被無情惱。﹂,所以牆是很曖昧的東西。
再瞧一瞧唐朝吳融一首︽途中見杏花︾是這樣說的:﹁一枝紅豔出牆頭,牆外行人正獨愁。﹂由此可見古代文人騷客,喜歡把杏花和牆搭在一起的大有人在。想來﹁紅杏出牆﹂的引伸和聯想也就變得理所當然了。
也不知怎麼地紅杏竟被後人比喻成﹁不守婦道﹂的妻子。妻子偷漢被形容成﹁紅杏出牆﹂。本是好詩好詞的,竟然染上這樣曖昧的顏色。哎!杏花何辜?美人何罪之?